京歌,是京剧声腔和现代歌曲相结合并吸收民歌俚曲表演形式的歌曲。应当说,京歌的出现是与人们社会生活的丰富、情感的多样以及生活节奏的改变有关。《前门情思大碗茶》、《故乡是北京》、《江山颂》、《咏梅》等脍炙人口的京歌,其口语化的唱白、活泼自然的旋律,及动作性强和生活气息浓等特点,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。
由于不受音乐表演形式的束缚,京歌在反映社会生活上有着自己的特点。如《大碗茶》、《出租车》、《故乡是北京》偏重于生活细节的情趣描写,其词曲风格朴实、轻松、温柔;《江山颂》、《咏梅》则词曲庄严、感情浓重,其风格强烈、豪迈。正所谓“春花秋月、夏云冬雪”,艺术当是百花齐放,京歌亦如是然。
近日,笔者聆听了由高明作词、汪珅作曲的新创京歌《中国梦飞扬》,并就该京歌的文词创作,谈几点感受。
其一,词风统一。《中国梦飞扬》显然属于庄重强烈的风格,“上下五千年,悠悠傲寰宇;纵横八万里,泱泱屹东方”“让我们扬帆起航、乘风破浪,大梦无疆正飞扬”……气势磅礴的文词决定了它庄重大方、一气呵成的曲风。词曲风格的统一对于京歌创作十分必要,它保证了歌曲曲情的完整和演唱主题的表达。
其二,层次得当。从“女娲有梦”到“奏响了新的乐章”,这四句是整首京歌最为核心的内容。女娲造人是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;人类产生之后,神农亲尝百草、教民稼穑,使人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;孔子是世人崇仰的先贤,他支撑了炎黄子孙的精神建设;而“东方红”一句描述了无数将士浴血奋战才有了新中国的成立。作者以四句词粗线条地描绘了中国经历的苦难与辉煌,这就使整首京歌有了实际的内容。下面四个“五千年”的排比可以说是上面内容的承接。从“翻崇山、越峻岭”开始,笔锋一转打开了另一个层面——我们的复兴之路战胜了千难万阻,音乐的旋律在此也有了转变。“勿忘昨天的苦难辉煌,无愧今天的使命担当,不负明天的伟大梦想”这三句引用的是习近平总书记的原话,以这三句话作为结尾段落,既概括凝练又高度总结,从构思上来讲比较巧妙。这样,纵观整首京歌,其起承转合的层次结构,不仅内容上丰富饱满,也给作曲留下了更多的创作空间。
再者是规范格律。这里有两点:一是辙口相对统一和平仄的合度,为旋律与曲情奠定了基础;二是句式的相对工整,这里所说的工整并不是字数的一致,而是在整首京歌中有一定词句的对仗。比如,“上下五千年”对应“纵横八万里”,“悠悠傲寰宇”对应“泱泱屹东方”,“翻崇山、越峻岭”对应“闯激流、涉险滩”,前句比“山”后句拟“水”,这种词性和词意的同时对仗,为整首京歌的文学性增色不少。
以中国梦为主题的京歌有不少,但这样以古喻今、古今相映的写作思路并不多见。“勿忘昨天的苦难辉煌,无愧今天的使命担当,不负明天的伟大梦想”这三句话说的是我们的国家,也是我们每个人。无论你是学生,还是已经走向工作岗位的同志,只有记得曾经吃过的苦、流过的汗,才能更加珍惜今天。同样,只有对明天怀有伟大梦想的人,才能无愧于今天。《中国梦飞扬》选用了这三句话作为结束,确实巧妙,可谓思想性、艺术性俱佳的作品。